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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者忆述:亚裔妇女对旧金山呈现仇恨暴力感恐惧

李秀兰
Portia Li / 李秀蘭
August 9, 2025
两名14岁华裔少女于7月26日的周六下午,在旧金山市中心区第四街Metreo购物中心外的行人道上,无故被多名非裔少女暴力攻击,包括被拉扯头发和殴打。李秀兰摄影
两名14岁华裔少女于7月26日的周六下午,在旧金山市中心区第四街Metreo购物中心外的行人道上,无故被多名非裔少女暴力攻击,包括被拉扯头发和殴打。李秀兰摄影

旧金山 — 近期旧金山发生连串的年轻亚裔妇女遭受仇恨暴力攻击的事件,使黄姓高科技公司女雇员T. Wong 也生活在恐慌之中。她居住在旧金山市中心区附近的公寓,距离出现多宗亚裔妇女被拉扯头发攻击的林康山(Rincon Hill)社区不远,她还目击了7月26日在Metreon购物中心外两名14岁华裔少女遭受暴力攻击的事发经过。

黄女士在南加州长大,年前来到旧金山湾区上大学。毕业后她一直留在旧金山,成为旧金山的居民,并在旧金山市中心区的高科技公司工作。

目前黄女士居住的地区,也是旧金山市内新发展的社区,十分接近旧金山市中心区和林康山社区。

自七月以来,林康山区发生了多宗亚裔妇人在路上无故被拉扯头发倒地及被攻击的事件。林康山是旧金山一个新发展的住宅区,其特色是高层的现代化公寓大楼,居民主要是高科技界年轻的专业人士,亚裔居民的比例最高,达到 56%。连串事件中涉嫌攻击亚裔妇女的嫌犯大多数是年轻的非裔男女。

旧金山警局已接到最少五宗自7月以来类似的无故攻击事件,涉案的嫌犯外貌及相关资料十分相近。

在该五宗已报案的事件中,包括7月26日周六下午发生在市中心区第四街Metreon购物中心外行人道上的攻击事故。

案中共有两名14岁的华裔少女被多名非裔少女暴力攻击,包括被拉扯头发使她们倒地和被殴打。

旧金山警局新近扩充规模和迁进市中心区新址的「即时调查中心」,在7月26日发生的事件中发挥了助力。当天该中心在接到报告获悉有关资料后,曾使用无人机,追踪多名涉案的非裔少女。该群涉案的嫌犯在离开第四街的案发现场后,登上公车,前往日落区石头城购物中心。当她们走下公车后,被警员拘留。

警方在场共拘留了三名非裔少女,她们的年龄分别是11岁、13岁和14岁。两名年龄较大的少女嫌犯被捕后,被警员票控严重伤害别人身体的罪名,然后随即在现场获得释放。

该名年仅11岁的少女嫌犯,则在场接受训诫,并留在现场等候她的父母接走。

黄女士是7月26日攻击事件的目击者之一,事发地点是第四街100号路段的一家珍珠奶茶店前面。当天是周六的下午,Metreon中心一带的街道满是路人和游客。

黄女士上班的办公室距离事发地点只有三个路段。她对Metreon中心四周的环境十分熟悉。那天的周六下午,当黄女士工作后顺道走进该茶店买了一杯饮料,于是留在店内等候。

该茶店近年才开张,主要顾客是亚裔。黄女士说,「那家茶馆非常国际化,尤其受到亚裔年轻人的欢迎。我已经30多岁,只是偶尔去那里买饮料。」

黄女士说,案发的周六下午,店外排有长龙,所以茶店的内外都有许多人。她是先听到一声巨响,然后才透过玻璃门往外看。

她看到有人在店外打架的场面,她最初以为只是有人争执打架。随后她看到在场只有非裔女子不断殴打一名亚裔女孩,包括拉扯头发。其后她知道被打的两女孩是只有14岁的华裔少女。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打架。华裔女孩一直在自卫,没有反击。很多人都在旁边看到。」黄女士回忆道。 「案中被打的两个华裔女孩,看起来都非常年轻,就像是少女。当时我不知道她们的年龄。我觉得她们应该是已经点了饮料,在店外等着。」

A series of unprovoked attacks on young Asian American professionals occurred in Rincon Hill neighborhood since July. Victims were dragged by their hair to the ground and assaulted. Photo by Portia Li
年轻亚裔专业人士聚居的旧金山林康山社区,自七月以来曾发生连串年轻亚裔妇女遭拉扯头发攻击的暴力事件。事件使亚裔妇女感到恐慌。李秀兰摄影

黄女士说,「我没有看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在听到巨响后,我看到的是单方面的攻击另一方。一名华裔女孩先是被多名非裔女子殴打,拉扯头发,女孩被殴打至流血。」

她记得当时与嫌犯一起的年轻人,共有五至六人。多名非裔少女先攻击第一名华裔女孩,其后嫌犯接着攻击第二名华裔少女。

黄女士说,期间曾有一名亚裔男子挺身而出,站在两方中间,试图阻止袭击。其后有一位非常勇敢的白人女子也上前帮忙,阻止嫌犯的攻击,并一直陪伴着两受害人,直至警察赶到现场。

「看到两名华裔女孩遭到袭击,我非常害怕,不敢走出去,直到疑犯逃离现场。」黄女士在店内曾拨打911报案。 她说,「我感到警察经过一段时间才来到现场,大概有15至20分钟。」

黄女士在现场看到警方联系了两名受害少女的家属,一位母亲来到了现场。这位母亲在现场与女儿见面谈话,她只会说中文。

她说,「我对两受害少女的遭遇感到非常难过。作为一名生活在旧金山的年轻亚裔妇女,我也感到非常害怕,害怕这样的事情将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黄女士说,这些事件是源于种族问题和仇恨歧视,亚裔社区至今在旧金山市仍然面对相关的族裔偏见和仇恨攻击问题。「我们生活在旧金山和在旧金山走路,都不感到安全,十分危险。」

「我们大家都非常害怕。我们的社区郤缺乏代表声音。我们并没有发言权,也没有市府领袖为我们发声。」黄女士表示,她感到十分失望的是,攻击亚裔的仇恨暴力事件持续在旧金山市内发生,而市政府领导者却拒绝承认这种现象已威胁到亚裔社区的生命安全,包括精神健康。

旧金山代理警察局长叶培恩表示,自7月26日逮捕涉案的少女以来,警方未接获类似的新案报案记录。

对于警员赶到Metreon中心救援的时间,旧金山警局回覆说,当天的事件是被列为A级优先处理的紧急事故。

警局回覆查询时写道:「2025年7月26日,警员于下午3:57接到执勤出动的通知,并于下午3:59抵达现场。」

警局又指出,目前该五宗类似案件的调查工作仍在进行中。警局呼吁任何知情人士与他们联系,提供资料。

旧金山地方检察处并未公布更多涉及7月26日攻击事件三名非裔少女的相关资料。亚裔社区十分关注涉案的未成年青少年在获释后可能继续犯案。

地检处回覆查询时写道,「旧金山地检处是在法庭上为罪案的受害者争取正义,并竭尽所能帮助受害者康复,同时帮助他们了解和掌握刑事司法系统的审案程序。我们同情受害人的遭遇,并将在案件的审理过程中与他们合作,了解他们的问题,并解答他们的疑问。」

地检处又称,「我们的社区不容许有暴力存在,我们严格处理这类案件。我们将与其他执法单位合作,尽所能确保公共安全,并追究责任。我们认为,必须要求涉案的未成年人士履行适当的责任,并为他们提供改过的机会,以防止事件再次发生。」

地检处指出,现行的加州法例几乎在所有案件中,禁止执法单位逮捕年龄在12岁以下的未成年者。旧金山的现行制度则是由市府青少年缓刑部门 (JPD) 制订相关的规定,包括未成年人士在首次出庭前被拘留的政策。在7月26日的事件中,市府青少年缓刑部门建议警局,将13岁及14岁未成年的涉案少女当场释放,并将11岁的少女交由她的父母带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