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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最高法院 6-3 裁决禁大学录取新生考虑族裔背景

李秀兰
Portia Li / 李秀蘭
July 2, 2023
加州选民于 1996年通过第 209号提案,禁止加州的公立大学在录取新生时采用平权计画。照片来自加州大学系统
加州选民于 1996年通过第 209号提案,禁止加州的公立大学在录取新生时采用平权计画。照片来自加州大学系统

(旧金山)联邦最高法院 6月29日以六票对三票裁决,大学入学制度中采用平权计画考虑申请人的族裔背景是违反美国宪法中的第 14 项修正案。

历年来联邦最高法院曾多次审理有关大学入学政策应否采纳平权计画的争议。上次相关的裁决是于 2003年间。当年大多数的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研究Grutter v. Bollinger 案例,并裁定大学使用的平权计画有效,可促进大学校园的族裔多元化。

6月29日作出的最新的裁决,涉及哈佛大学和北卡罗莱纳大学的入学政策。该诉讼是由一个名为「学生争取平等入学」的团体提出。该团体由保守派活跃人士布鲁尔成立,过去曾向法院提出诉讼挑战德州奥斯汀分校的入学政策。

首席大法官罗伯斯代表多数意见的大法官撰写裁决书。他在裁决书上写道,大学在考虑录取新生时,只能在解释其族裔背景对学校带来的影响时,提出其族裔背景资料,但该申请人必须是整体性获考虑,不应只根据其族裔背景。

联邦最高法院的大多数法官同意推翻 2003 年的Grutter v. Bollinger 案例。当年的裁决是同意密西根大学有必要根据申请人的族裔背景录取新生,以达到校园的族裔多元化。

除了首席大法官罗伯斯外,另外五位大法官也同意裁决,包括Clarence Thomas, Samuel Alito, Neil Gorsuch, Brett Kavanaugh, 及Amy Coney Barrett。

女大法官索多迈亚则并不同意推翻 2003年的裁决。另有两大法官Elena Kagan和 Ketanji Brown Jackson 加入。

大法官索多迈亚在裁决书上写道,「今天联邦最高法院作出结论,只有不分族裔才是宪法允许的途径以达到族裔平等。这样对第 14 修正案的阐释,不只是有违先例,也与我们的历史相违背,并且基于不确的认知,认为族裔不平等是不同年代的问题。」

索多迈亚指出,「根深蒂固的种族不平等在今天仍然是一个现实。对于整个社会来说都是如此,更具体地说,对于哈佛大学和北卡罗莱纳大学来说,这两所大学有着深远排斥不同族裔人士的纪录。忽视种族不平等问题并不会使种族之间变得更加平等。不平等社会存在于1860 年代和 1954 年,今天也是如此:不平等问题需要大家体认所出现的不平等问题。」

大法官卡瓦诺撰写了自己的裁决书。他承认种族歧视问题仍然存在。 他观察到,联邦和州民权法和其他途径可以阻止当前的种族歧视行为,并为当前的种族歧视提供补救措施,政府和大学可以使用不分种族的方式来补救。

55%的加州选民于1996年通过第 209号提案,废除加州政府在聘请、审批工程合约商及公立教育上实施平权计画。

第 209 号法案获得通过的 24 年后,平权计画的支持者成功将第 16 号提案放在 2020年全州性的选票上,主张推翻第 209 号提案中有关公立教育被禁执行平权计画的内容。但第 16 号提案获得更多加州选民的支持, 57%选民投票支持沿用第 209 号提案。

9-member U.S. Supreme Court by a vote of 6-3 rules against affirmative action programs in  race-based college admission policy. Courtesy the Supreme Court
由九名大法官组成的美国最高法院,以六票对三票裁决以族裔背景为基准的大学录取新生政策违宪。取材自美国最高法院网站

加州三大公立高等教育系统的总校长,包括加大总校长杜克、加州州立大学代理总校长柯维斯达、加州社区大学总校长克里斯蒂安等,于联邦最高法院作出裁决后发表联合声明,对裁决表示失望。

三位总校长在声明上表示,「我们是加州公立高等教育体系的领袖,对于本周联邦最高法院裁决大学在录取新生时不能考虑其族裔背景,我们感到失望。校园多元化的好处可清楚易见:可使所有人都获得更优质的高等教育,带来更多更精密的构思及见解,而且当多元化的大学毕业生投入社会工作后,可为整个社区带来更大的利益。」

联邦参议员范士丹对裁决感到失望。她写道,「这将对我们建立多元化和强大的高等教育机构造成长期损害。」

加州州长纽森谴责裁决。他说,多元化的学校是民主社会中的重要部分。加州校园的大门将为所有努力的人打开。

由全国五个独立的亚裔民权团体组成的「亚美正义促进会」对裁决表失望,并促请大学和政学界在高等教育上为所有学生提供平等机会。

该会指出,目前东南亚裔、太平洋群岛裔在高等教育问题上仍然面对障碍,这项裁决也影响亚裔社区。

联邦最高法院宣布裁决前三周,的 6月8日,Pew 研究中心公布一项民调结果,以了解全美亚裔对平权计画的看法。该问卷调查于 2022年7月5日至2023年1月27日之间进行。

调查结果显示,大多数听过平权计画的亚裔,有53%支持该计划,19%反对,27%受访者回覆没有意见。

另一方面,在所有参加问卷调查的亚裔中,76% 表示族裔不应成为大学录取入学的标准。

在六个最大的亚洲族裔中,华裔(45%)最不可能支持平权计画,其次是越裔的48%。 印度裔最支持平权计画,占 60%,菲律宾裔为 57%,日裔为 56%。

美国出生的亚裔比移民更可能支持平权计画,占56%,外地出生亚裔的支持率则是 52% 。